言午

Live boldly,
push yourself,
do not settle.

午夜巴黎 8

*当联五和马修穿越到1940年的巴黎

*米英 露中 法加



加莱是港口,这也导致街上的巡逻极为严密。弗朗西斯在三十年代时买下了一座靠海的小别墅,本想把它当做自己的秘密花园,便谁都没有告诉,没想到此时成了一个安全屋。


“怎么回事?”


王耀和伊万到了弗朗西斯的住所,第一句话便是关心亚瑟。


当然,伊万坚称这只是因为没了亚瑟的魔法他们谁都回不去。


“事先说好的,如果到今天晚上八点之前,亚瑟都没来,你们就先乘船去多佛。”弗朗西斯只花了一分钟就做出了决定。“我去找他。”


“Hero也想去。”阿尔弗雷德在房间里焦躁地转圈。他相信亚瑟的本事——毕竟这里不是意大利。凭借着对弗朗西斯的了解,亚瑟绝对能一个人从里尔走到加莱,但他就是没法做到平心静气。


“弗朗西斯哥哥。”马修轻声说。“我才应该去找亚瑟。我认识路,而且不容易被发现。”


王耀表示自己可以再扮一次女装,伊万则称自己武力值最高。


“都别吵了。”弗朗西斯变戏法般地泡好了五杯咖啡。“到时候马修和阿尔去吧。哥哥负责找船,阿尔,你别开口,让马修说话。耀和伊万在家里守着。”


没有人有异议。弗朗西斯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,四点整。亚瑟还有四个小时。



亚瑟确实对自己很有信心。百年战争的时候他独自一人闯过上千次弗朗西斯的大本营,对法国的沿海城市更是摸得一清二楚。唯一的问题,就是怎么从这个该死的里尔指挥中心跑出去。


那位脾气很好的上校把他带到了一间办公室里,关上门后便开始打电话,顺便差人给他倒了杯水。


亚瑟百无聊赖地看着夕阳渐渐偏斜,开始考虑过会儿要不要手下留情,却在听到电话内容后骇得几乎跌了水杯。


“贝什米特长官。”上校还是那种不温不火的语气。“我们抓到一个英国间/谍。您来里尔站视察的时候,要亲自见一下吗?”


不要,不要,不要。亚瑟在心里大喊。或许,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两个贝什米特,他开始祈祷。我不可以这么倒霉。


“......是。”上校挂了电话。亚瑟抿着杯子里的水,眼神里带着一丝希冀。


“我们长官想见您,他马上就到。”上校带着微笑宣布。


亚瑟观察了一圈办公室里身强力壮的二十几个守卫,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不该脱欧,以至于他的运气从2016年开始就差到了极致。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魔法之所以失败,就是因为路德维希对他的怨念在崇中作祟——否则为什么他们本该去路易十四时代,却偏偏落在了这个时空?


“您知道我的长官?”上校显然是专业的,留意着亚瑟的微表情,示意房间里几个值守的士兵靠近一点。“路德维希·贝什米特?”


上帝啊。亚瑟绝望地瘫在了椅子上,放弃了所有伪装的尝试。


为什么?路德维希?就因为小组赛出局了,你就要搞死我吗?你淘汰了关我什么事?


2018年的阿尔卑斯山下,路德维希打了个喷嚏,疑惑地环顾四周。费里西安诺在一旁把空调调高了一度,继续悠闲地看电影。


“上校。”亚瑟自暴自弃地开始说流利的德语。“您真的很厉害,不考虑一下军情五处吗?我们随时,真的,任何时候都欢迎您的加入。”


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。亚瑟看着面前的军官立正敬礼,在回头之前默念了一百遍“只有路德维希一个人”。


命运却偏要捉弄他。


“施耐德,干得好!”他听到那个标志性的、张扬的笑声,缓慢地闭上了眼睛,希望再度睁开时,自己便能回到快乐的2018年,基尔伯特来找他的唯一目的只是为了出去喝酒唱歌。


我发誓,他对自己说,如果我能活着回去,我再也不嘲笑基尔伯特唱歌难听了。


基尔伯特和路德维希一前一后地进了办公室。原本就不大的房间瞬间拥挤起来。施耐德上校示意下属们出去,自己体贴地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。


“哦呦。”基尔伯特对上亚瑟的眼睛,开口。“本大爷收回刚才的话,施耐德!”他大喊。“干得好极了!从现在开始你是少将了!”


施耐德似乎有些讶异,随即恍然大悟。


“原来是英国先生。”年轻的少将感叹。“恕我冒昧,我还当只是军情五处的处长。”


“从这个角度来说,你没猜错。”亚瑟指出。“我确实也是。”


“你来救弗朗西斯?”路德维希居高临下地俯视他,他现在国力极盛,占据了几乎整个欧洲,浑身散发出的威压让亚瑟有些不适。


“我显然没有成功。”亚瑟冷笑。“爱丽舍宫像个铁桶一样。我根本找不到他。”


“可你跑出去了。”路德维希回想起昨日的动静。“你之前躲在他房间里,趁着我们下楼跑到了侧门?”他转向基尔伯特,眼神里充满谴责。


“哥哥,我就说昨天我们不该去喝酒。”


“哎呀,阿西,结果是一样的嘛!”基尔伯特撸着肥啾,黑色军装的袖子上沾了些毛。“等休假结束,我们带着他回柏林?”


柏林。


基尔伯特,亚瑟咬牙切齿。等我们回去了,你的人生一定会非常美好。


他微笑着放下水杯,起身准备跟房间里的三人打一架,虽然他百分之一百打不过。


“不行。太危险。”路德维希马上否决,一把将亚瑟按回座位上,小腿胫骨上立刻传来一阵剧痛。他对上那双翻腾着怒意的眼睛,皱了皱眉后把手枪上了膛,语调中带了些警示的意味。“别乱动。”


“先带他回爱丽舍宫?”他思考了两秒后看向基尔伯特。


“啊还是阿西考虑周到。”基尔伯特愉快地拍着弟弟的背,不顾对方的挣扎,拽起亚瑟的衣领就往外走。肥啾愉快地叫了两声,扑腾着翅膀跟上。


指挥中心送走了两位长官的专车,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忙碌。




英吉利海峡是弗朗西斯和亚瑟千百年来的纽带。


每隔几百年,弗朗西斯便会忧心忡忡地望向对面那个海岛,在泛起惊涛骇浪的海面旁架起炮台,屏息等着那个拿着弓箭的、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带着舰队冲过来,在他的国土上烧杀抢掠,最后耀武扬威地对他甩着中指和食指叫骂。当然,他也会做同样的事。输赢双方总在改变,然而这道永恒的海峡,浸满了他们的鲜血、怒火、与一次又一次的和解,周而复始。


唯有一次,弗朗西斯无比期待着那支舰队能够再次出现。


那是1940年6月。他看着身边人一个又一个倒下,伤口里流出的鲜血染红了碧蓝的海水,绝望至极地瘫倒在了敦刻尔克的沙滩上。在一片尘土与雾气中海面上出现了无数个黑点。没有全副武装的军舰,只有成千上百艘民用游艇、捕鱼船,甚至是小帆船。这是亚瑟·柯克兰的人民。这是他的海军。


他浑身脱力地躺在沙滩上,直到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刺痛,才强撑着睁开眼,正对上一双怒火中烧的绿眼眸。


“你给我起来!”亚瑟吼得比炸弹还响。“把你的人都给老子叫过来!我们回英国了!”


弗朗西斯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微笑,他就这样虚弱地笑着,把所有人都送上船后,走向亚瑟。


亚瑟的脸依然紧紧地绷着。“快点,走了!”


“过来。”


“干嘛?”


“你过来。”


亚瑟不情不愿地走过去。


弗朗西斯一把抱住他。


“我不走,让我……最后抱一下。”



梦里的场景过于真实。弗朗西斯从那间阴暗的地下室里醒来时,还能感受到身体内部的疼痛。他盯着惨白的天花板看了一会儿,方才想起现在已经七月了,距离那场大撤退已经过去了三十几天。昨天是他的生日,基尔伯特那个混蛋在他面前喝完了他所有的藏酒,一口都没有给他剩。


门外再度响起了脚步声。有一大群人。弗朗西斯重新闭上眼睛,让自己的呼吸变得绵长平缓,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

钥匙在锁孔中转动。梦里那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时,弗朗西斯几乎难以遏制自己的震惊,睫毛颤动了一下,马上睁开了眼睛。


“亚瑟?”


“嗨,弗朗西斯。”亚瑟看着门在背后关上,挤出一个笑容。“好久不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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